龍丹妮、杜華、楊天真，粉絲總喜歡拿這三人作比，她們各有各的槽點，也都是折磨自己愛豆的 " 黑心老板 "。但三位 " 娛樂圈教母 "，又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路徑和職業選擇：導演龍丹妮，經紀人楊天真，企業家杜華。

文 | 金融八卦女特約作者：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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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 4 月，樂華出品的電影《夢想合伙人》上映，這部由郝蕾、姚晨、唐嫣主演的影片，講述了三個女人白手起家并把公司做大上市的故事。

為了邀請《來自星星的你》的韓國導演張太維參與執導，杜華在一個月時間里飛赴韓國十余趟，終于把他請來了中國。

電影中，王一博飾演姚晨在美國的學霸初戀，貢獻了自己的熒幕初吻。

杜華說，自己與姚晨的角色很相似，都是白手起家的女人。

有點可惜的是，電影最終拿下了豆瓣 4.4 分的成績，網友們紛紛給出了自己的低分理由：心疼郝蕾。

同年 10 月，一則重磅收購達成，位于山東濰坊的共達電聲發布公告稱，擬以 18.9 億元的價格收購樂華文化。

這次收購中，杜華將獲得 10.37 億元的對價，其中包括現金 5.34 億元。

一時間，她成了勵志的 80 后女富豪典范，被媒體爭相報道。除了沒有吻到王一博，電影里姚晨擁有的、現實中的她幾乎全都有了。

那一年，杜華 35 歲。

8 月 7 日，樂華娛樂正式通過港交所聆訊，在八年內第四次沖擊資本市場，離 " 藝人經紀第一股 " 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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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華上市有新進展，招股書中的一些內容也隨后上了熱搜：

韓庚續約到 2024 年，王一博續約到 2026 年，孟美岐到 2026 年，范丞丞到 2023 年。

有不少網友看后在留言區表示：杜華應該跪謝王一博。

樂華的招股書顯示，2019 年 -2021 年三年營收 28.43 億元，超 9 成營收來自藝人管理。2022 年前四個月，第一藝人貢獻比例高達 56.8%。

而這位 " 第一藝人 "，只可能是這個微博粉絲數接近 4000 萬的頂流男偶像。

創立樂華之前，杜華是個職場中的 " 拼命三娘 "，在華友世紀一路勤勤懇懇打拼到華友音樂總經理的位置。

2009 年 7 月，華友 " 賣身 " 盛大，杜華借著生孩子的契機從華友世紀離職，并表示想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考慮未來的發展方向。

但是扭過頭就借錢、抵押房產成立了樂華文化。

很快，杜華就遇見了她的第一棵搖錢樹。

2010 年，恰逢韓庚脫離 SJ 回國發展，成了眾多經紀公司眼里的一塊肥肉，華誼、光線都在一旁虎視眈眈。

杜華拉著樂華的天使投資人楊寧和韓庚坐在咖啡館里暢聊人生理想，開出了 " 明星股東 " 的條件，最終讓一心想要追求自由的韓庚簽下了合約。

韓庚不負 " 搖錢樹 " 的使命。

2016 年，韓庚半年就為樂華賺了 2000 多萬，占公司藝人業務總收入的 49%。

當時，剛剛出道兩年的男團 UNIQ 也逐漸顯露苗頭，收入超過了周筆暢，其中就有王一博的功勞。

杜華從一個娛樂公司老板變成熱搜座上客，也就是前兩年的事兒。

2020 年，《乘風破浪的姐姐》第一期熱播，丁當為個人初舞臺準備的歌曲《我是一只小小鳥》堪稱精彩，卻收到了作為女團經理人杜華的差評：

" 丁當唱得太好了，就會顯得別人太差了，所以放到團里反而是不和諧的 "。

杜華當然被罵了，但是作為樂華娛樂——一個主打偶像團體的公司，她當然有她的道理。

樂華是最早把韓國練習生文化帶入國內的公司之一，杜華對女團的定義是：年輕、漂亮、整齊劃一。

這套標準看起來老套，但是行之有效。

在一次采訪中，杜華曾說：樂華選擇藝人的標準，第一是人品好，懂得感恩；第二是三觀正；第三才是業務能力。

這個理論雖然被網友們覺得磨滅了姐姐們的個人特色，卻頗受資本青睞。

杜華憑借著這套標準打造了一個偶像帝國，所有人都經過流水線一般的調教，這也就最大程度避免了某個人 " 塌房 " 造成的損失。

除了王一博。

前文說到，杜華確實應該感謝王一博，因為公司大部分營收都來自王一博等藝人身上，說白了，就是從他們的粉絲手上真金白銀劃拉來的。

" 杜華前半輩子靠韓庚，后半輩子靠王一博 "，話糙理不糙。

但這同樣也是杜華的焦慮所在，因為一旦失去王一博這種 " 頭牌藝人 "，丟掉飯碗也不是不可能。

2014 年，杜華送王一博所在的男團 UNIQ 在韓國出道，并且放下狠話說：賭 1 億造星，輸了退出娛樂圈。

然而碰到了限韓令，UNIQ 還是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團。

不過，山不轉水轉，" 限韓令 " 限住了 UNIQ，《陳情令》卻成全了王一博。

2019 年，耽改作品《陳情令》的大火，讓新一代偶像王一博迅速取代了韓庚的勢頭。在此后的幾年之中，王一博的成績可謂橫掃千軍，成了樂華妥妥的一哥。

同樣被《陳情令》推上神壇的，還有另一位主角肖戰，和她背后的推手龍丹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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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丹妮的故事離不開湖南。

1995 年，歐陽常林創辦湖南經濟電視臺（下稱經視），到處招兵買馬。

跟著男朋友跑到廣東陽江電視臺打拼的龍丹妮，雖然靠著近水樓臺學到了不少港臺綜藝的經驗，卻也感到水土不服。

于是隨便給歐陽常林送了個節目帶，然后就被招了進來，成了湖南第一批搞娛樂的電視人。

沒想到的是，她的才華在湖南大放異彩，經視的第一檔綜藝娛樂節目《幸運 3721》就由她參與創辦，后來的《真情》、《明星學院》等也是國內響當當的節目。

《明星學院》更是堪稱內地選秀鼻祖級別的節目，當時的湖南伢子張藝興也參加了這檔節目，獲得了總決賽季軍的好成績。

后來，她參與制作的《超級女聲》、《快樂男聲》更是掀起了國內選秀的狂潮，堪稱現象級綜藝。

時間來到 2006 年，那時的電視娛樂行業正在經歷一場變革。

龍丹妮作為湘軍大隊中最活躍、最拔尖的那個人，也成了一張兵家必爭的 " 王牌 "，甚至鬧出了一場 " 爭龍之戰 "。

其實早在 2005 年，備受打壓的經視團隊和東方衛視就達成了合作意向，以經視《絕對男人》為藍本，改版成《加油！好男兒》登上東方衛視，并且在 2006 年已經達成了一次不錯的合作。

東方衛視看上了經視團隊的選秀經驗，湖南經視作為一個 " 僅對省內可見 " 的小頻道渴望更廣闊的天空，二者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于是就約定好，前者出錢后者出人，收益也是前者收錢后者收人。

總導演定的就是龍丹妮。

所以很多觀眾不知道，《加油！好男兒》骨子里還是個湖南魂。

2007 年，湖南衛視也做起了男子選秀《快樂男聲》，正好就撞上了第二季的《加油好男兒》，都是選男人的比賽，競爭可謂激烈萬分。

這時候，湖南衛視不想看著自家的資源跑去給別人做嫁衣，就動用了一些力量撤銷了這項合作，最后還是臺長出面才請回了龍丹妮。

另一個來自經視的導演則帶著一隊人馬留在了東方衛視，為第二季《加油！好男兒》交出了一份不錯的答卷，這個人就是現在笑果文化的創始人、李誕背后的男人葉烽。

當時，還有個名不見經傳的選角導演，在商場里 " 抓住 " 了猶猶豫豫不敢參賽的馬天宇，最后卻成就了他全國第六的好成績。他就是《中國有嘻哈》的總導演車澈。

架不住老領導的苦口婆心，龍丹妮正式加入湖南衛視。

在前兩屆 " 超女 " 的巨大成功和東方衛視猛烈攻勢的夾擊下，龍導走馬上任了。

她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對手東方衛視第二次舉辦 " 選男人 " 的比賽，所以觀眾們已經沒有了第一年的新鮮感，這時候節目的內容才是最重要的。

而選秀節目，最重要的還是真人秀，導演必須 " 利用他們真實的性格來演繹一個給他設計的角色 "。

基于這樣的認知，龍丹妮出色地完成了領導交給她的 2007 快樂男聲總導演的任務。

也就是也蘇醒、王櫟鑫為代表的、現在還在出團綜的那屆 0713 快男。

那一年，總決賽結束后，所有人都在歡呼慶祝，有一個小女孩在角落里嚎啕大哭。

三個月以來，她每天蹲在角落里觀察每一個選手，為他們撰寫文案，一句兩句的加起來也萬字有余。

現在比賽終于結束，她也難免帶入到所有人的情緒當中，難忍內心的激動澎湃。

這個女孩，就是如今《乘風破浪的姐姐》的總導演吳夢知。

2008 年，35 歲的龍丹妮已經坐上了湖南廣播電視臺旗下天娛傳媒總裁的位置。

同一年，還傳出了華友世紀力邀龍丹妮當 CEO 的消息，開出了年薪加上股票分紅 3000 萬的條件。

而此時的杜華，正在經歷懷孕生子、事業轉型，著手離開這個自己打拼了五年的華友世紀。

幾年后，龍丹妮打造的《快樂女聲》、《快樂男聲》等選秀綜藝，徹底改變了內地娛樂圈的生態，也讓 " 偶像 " 的概念和粉絲緊緊地綁定在一起。

最終，這種生態也讓多年后的杜華嘗到了甜頭。

一批又一批的年輕男孩女孩成了練習生，再被一步步推上選秀的舞臺，加入了杜華麾下整齊劃一、賞心悅目的愛豆宇宙。

當然這都是后話。

▲樂華 12 周年家族全家福，來自樂華娛樂官微

2009 年，杜華喜事連連，有了兩個孩子——一個是親兒子趙小果，一個就是樂華娛樂。

而另一邊，剛剛坐上天娛龍椅的龍丹妮卻是頻遭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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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秀之母 " 即將離開湖南衛視的消息不脛而走。

人們篤定，龍丹妮的離開，是要為超女、快男的演藝道路做售后服務，創造一個 " 后選秀時代 "。

從 " 丹妮 " 變成了 " 龍總 "，這位娛樂界殿堂級的掌門人，剛一上任就為天娛定下了三個方向：節目制作、影視投拍、藝人經紀。

節目制作方面，龍丹妮不太想重走選秀的老路，而是把它當作自己的兜底。

《一起來看流星雨》的高收視和低口碑，電影《樂火男孩》和《齊天大圣前傳》的無人問津，影視投拍這條路水太深，龍丹妮也沒能牢牢把握。

最后就是藝人經紀。

解約，出走，炒作 …… 幾乎每個超女快男心中，都有一段和天娛并不愉快的回憶。

何潔接受采訪時就說，自己當時的演出費只有 2000，不像張靚穎去了華誼就拿到了幾千萬的單子。

何潔解約之后，龍丹妮找到譚維維大力安撫，后來譚維維就寫了一首歌，歌詞里這樣唱道：" 你簽我簽我好幾年，你欠我欠我好多錢。"

天娛手下大把選秀出來的藝人，僧多粥少資源分配不均，再加上對面的華誼虎視眈眈，已經從自己手里挖走了不少當家藝人。

龍總很難。

另一邊，剛剛畢業兩年的楊天真，已經靠著在大學期間在王京花那里積累的經驗加入了范冰冰的工作室。

這位初入行的新人經紀，已經展現出了她過人的膽識和才華。

當年，范冰冰負面新聞不斷，楊天真為她策劃了一個 " 我不嫁豪門，我就是豪門 " 的營銷事件，一夜之間，" 范爺 " 的名聲打響了，范冰冰也實現了由黑到紅的迅速轉變。

在今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 別低頭，皇冠會掉；別流淚，壞人會笑 " 等金句都成了范冰冰的標簽，她也成了網友們心中當之無愧的大女主。

這也奠定了后來楊天真經營藝人時一以貫之的風格：炒話題，立人設。

豆瓣出過一個投票，" 經紀人 101 評選 "，楊天真一騎絕塵，甩開第二名——師傅王京花一半多的票數。

這就是楊天真的能耐。

2014 年，曾經背刺天娛的華誼逐漸放掉 " 藝人經紀 " 的業務，大批藝人 " 散落 " 在市場上等待接盤。

也是這個時候，楊天真和幾位合伙人創辦了壹心娛樂，撿漏了朱亞文。

后來，她為朱亞文打造的 " 行走的荷爾蒙 " 人設，雖然在一定時間內讓他有了很強的記憶點，也因為過于限制了風格被粉絲詬病多年。

甚至有人總結說，朱亞文在壹心娛樂那 5 年是 " 被楊天真偷走的那 5 年 "。

楊天真原名楊思維，她給自己改名 " 天真 "，就是想要永遠尊重自己內心的想法，并用此對抗整個世界。

但她的互聯網 " 思維 " 卻沒有因為改名 " 天真 " 而消失。

2016 到 2017 年間，楊天真開始頻繁出現在各種綜藝、演講和訪談節目中，高頻輸出，大秀情商。

上姜思達的《透明人》節目，她在訪談中否認天價片酬、炒 cp 等娛樂圈現象，還對流量和人設提出存在即合理的說法，引得和鹿晗粉絲表示不滿，因為那時候鹿晗和迪麗熱巴在跑男上的 cp 炒作已經讓很多粉絲深感不適。

楊天真被罵只是想營造出一種 " 鹿晗有我才能紅 " 的假象，她真正想營銷的只有她自己。

而節目播出的第二年，鹿晗就和楊天真結束了合作關系。

采訪完成之后，姜思達在自己的公眾號上寫了一篇側記，結尾處說：

" 很多人說一個人名字里，想要什么，缺什么，才會起什么。"

龍丹妮在這個時候正式離開了尾大不掉的天娛，創辦了哇唧唧哇。

重新撿起了老本行——選秀。

《燃燒吧！少年》和《明日之子》之后，毛不易、周震南、馬伯騫、X 玖少年團等知名藝人被龍丹妮一一挖掘出來。

但是 " 天娛魔咒 " 始終糾纏著她，藝人售后始終還是頭疼的問題。

尤其是 X 玖少年團，幾位成員在黃金年齡被擱置在家沒活可干，引得粉絲痛罵 "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

直到 2019 年，龍丹妮和杜華一人出了一張王炸，讓 UNIQ 的王一博和 X 玖少年團的肖戰在《陳情令》中大放異彩，才終于挽回了局面。

只有楊天真，她似乎越走越遠了。

借著選秀的東風，她也把自家的藝人送上了 " 創造 101" 的舞臺，但似乎是缺少從 0 到 1 孵化偶像的經驗，也沒有資本的加持，壹心娛樂的幾位小偶像并沒有掀起多大的水花。

2020 年，35 歲的楊天真宣布卸下經紀人 title，隨后轉戰電商，還創立了自己的大碼女裝 Plusmall，直播帶貨首秀就拿下了 736 萬的銷售額。

在短視頻平臺，楊天真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新人設——自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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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楊天真在朋友圈曬出與曾嘉（嘉行傳媒老板）、龍丹妮的合影，并配文 " 常被罵組合 "。

有網友喊話讓杜華加入進去一起挨罵，也有人說杜華根本不配。

龍丹妮、杜華、楊天真，粉絲總喜歡拿這三人作比，她們各有各的槽點，也都是折磨自己愛豆的 " 黑心老板 "。

但三位 " 娛樂圈教母 "，又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路徑和職業選擇。

2008 年，35 歲的龍丹妮坐上天娛總裁的位置，她屢次進出湖南系，最擅長的還是將揪心的節目做到極致；

2016 年，35 歲的杜華在樂華的第一筆巨額收購中獲得 10.37 億元的對價，成了實至名歸的 10 億女富豪；

2020 年，35 歲的楊天真卸任經紀業務，創辦了自己的大碼女裝品牌，如今在 " 經紀自己 " 的路上走得越來越遠。

或許答案早已寫在了她們的官方資料里——

導演龍丹妮，經紀人楊天真，企業家杜華。

參考資料：

《解碼電視湘軍》楊曉凌